在2020年Engadin藝術講座上,建筑師jeannette kuo與共同創建伙伴karamuk kuo architects(KKA)哈佛大學GSD分校的建筑實踐助理教授走上講臺,發表了一篇題為《太空的撞擊聲與寂靜》的演講。這個主題是對“沉默——傾聽”的回應,這是此次活動的總主題,對于一個研究和工作集中在結構、空間和文化的交叉領域的建筑師來說尤其重要。
在engadin藝術講座上,設計熱潮采訪了jeannette kuo,以了解更多關于她的公司的工作以及她如何處理每個項目。karamuk kuo的最近建成的作品包括洛桑的國際體育科學學院和拉普斯維爾-瓊納的魏登中學,這兩所學校的照片如下。
魏登中學和體育館
設計熱潮(DB):你能不能先介紹一下你的英語演講,題目是“太空的撞擊聲和寂靜”?你的作品與這個主題有什么聯系?
jeannette kuo (JK):事實上,我選擇不去談論它。在建筑領域,尤其是在我們一直在做的工作中,我們意識到我們在一個空間中做了很多聲學方面的工作,但是我不想談論這個。事實上,我將從一個更隱喻的角度來談論我們的設計哲學。部分原因在于空間如何傳達意義;空間如何給我們如何居住的線索;以及向那里的人們傳達各種可能性。對我來說,提出這個主題實際上很重要,因為我認為很多時候建筑師的存在非常重要,事實上,很多工作在建筑師離開后就存在了。這實際上是關于我們如何交流:作品本身如何與使用空間的人無聲地對話?
魏登中學和體育館
DB: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真正被空間打動是什么時候嗎?你創造了很多空間,那么這種驚奇,這種驚奇,還會發生嗎?
JK:是的,有很多地方我可以提出來,這些地方總是令人驚訝,有時也令人振奮。幾周前我參觀的最后幾個景點之一是薩里寧碼頭紐約JFK機場的[]那是最近翻修過的。我們當然知道它,我們從圖像和圖片中知道它,但是當你親眼看到它時,它是非常非常不同的。很多時候,我們的作品是通過靜態圖像呈現的——尤其是當它出現在印刷品、雜志和網絡上的時候。但事實上,我們總是看到與其他事物相關的事物。你從來沒有把一個空間看作是一個特殊的時刻,但是你看到它是相對于你去過的地方和你要去的地方而言的——你的眼睛和你的身體移動的方式非常不同。我現在開始探索的部分內容是電影,和一些藝術家一起記錄我們在電影中的空間。
魏登中學和體育館
DB:這和你正在設計的新空間有什么關系?你從這次經歷中學到了什么嗎?
JK:以薩萊恩為例,我認為有趣的是,有太多你沒有意識到的東西是這個空間的一部分,也是創造這個空間氛圍的一部分。你認為這只是一個完全具體的空間,但有如此美麗的瓷磚,這種層次的細節真的很精致。你沒有意識到,因為我們關注的是空間。我認為你永遠無法真正理解空間的綜合體驗,除非你親自去那里,親自去。我認為這種差異是我一直在努力解決的問題。理解不同尺度的空間意味著整體的體驗,當我們進入一個建筑時,當我們進入一個空間時,我們會有什么感覺,但是當我們接近一個表面時,當我們真的打開一扇門,我們觸摸門把手時,會有什么感覺?所有這些細節都有助于整體體驗,但有些事情我們有時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我對這些方面非常感興趣。
魏登中學和體育館
DB:你認為建筑師有時會忽略內部空間的質量嗎?
JK:是的。顯然,我認為有不同的哲學,我并沒有特別貶低任何人——我認為有一些優秀的建筑師用不同于我們的哲學來設計。但是我們所做的是將空間體驗前景化,以及這對于設計方法論的實際意義。我們如何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事物?或者我們提出了什么問題,也就是我們在物理層面上研究的方式,將它轉化為空間的方式?
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對學生時代的經歷感到沮喪,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后來我在其他建筑公司工作時,這個空間幾乎就這樣出現了。這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大腦方法,一種理論上的概念方法,我們總是被教導在身體化之前要理智化。那會讓你遠離真實的經歷。你把它設計成一個系統,你把它設計成一個想法,但是你沒有把它設計成一個空間。然后,最后,在最后幾周,當你實際上在生產最終產品并展示它的時候,你就發現了空間。當你開始教學的時候,你也會質疑很多你學過的東西,你是否可以重新思考并重新定義。所以我想從另一端接近它,如果我們真的從空間開始呢?
魏登中學和體育館
DB:你在很多教育領域工作,從幼兒園到大學。因此,在這種室內設計中,你如何組織空間?你重復了什么嗎?你有沒有想出一個可以申請和重新申請的格式?
JK:我不認為有真正的公式,但我認為在理解教育空間的價值和意義方面有某種方法。我認為我們在不同的層面上建造了一系列的教育建筑,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意外。這都是一系列的比賽——其中一些是我們剛剛贏得的公開比賽,所以我們被偶然扔了進去。我們建了一所幼兒園,然后是一所中學,然后是一所大學。就處理這種類型而言,真正豐富的是,在某種程度上,你可以說它是我們社會的基礎:是我們集體文化的基礎。在我們作為該文化的工作成員進入社會之前,這是我們花費最多時間的地方。與他人相處意味著很多,一起占據一個空間,從那里開始。
我們一直在問的許多問題實際上都與這些類型學有著非常具體的關系,但也超越了這些,來談論反映我們今天所處位置的空間。從社會角度來看,我們如何創造空間來鼓勵我們在一起的方式?我們如何創造空間來鼓勵某種程度的開放,甚至允許人們偶然相遇?我們真的很喜歡做這些類型的機構建筑。這也是因為他們中的許多人迫使我們質疑一些現存的制度結構。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設計問題,但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個社會和政治問題。
洛桑大學國際體育科學研究所laurian ghinitoiu
DB:你有中國血統嗎?
JK:是的,通過我成長過程中的許多其他經歷——從我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那里。所以在我們家,我們說中文。
DB:你認為這影響了你對教育空間的思考方式嗎?
JK:我不這么認為。問題是我去過這么多不同的國家。我的父母在越南長大,我在印度尼西亞長大。
DB:那些是社交非常活躍的地方……
JK:從人們的角度來看,社會充滿活力。我的父母在印度尼西亞工作,由于越南邊境關閉,他們不得不留下來——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不是自愿去那里的。因此,我們是家庭中唯一不屬于主要家庭的成員,每年我們都會去旅行,但這是件大事。我們會和我的父母一起去拜訪其他去了美國的家庭成員,我們會舉行這些大型的家庭聚會。所以這種圍繞食物、食物文化和家庭團聚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這是一個有趣的情況。我在印度尼西亞長大,當時那里非常反中國。我記得當我們經過機場時,我被嚴密地搜查過。例如,我會和媽媽一起去,他們會把我們的手提箱倒過來扔。為了不被打擾,我們不得不把美元鈔票塞進護照。
洛桑大學國際體育科學學院
DB:你如何處理每個項目?
JK:沒有固定的方法,但是很多時候我們會進行大量的分析。我們做了大量的研究來理解它的類型和背景,它的歷史。也是在位置和理解網站方面。一開始有很多研究在進行,然后有很多討論和直觀的實驗,通常這些實驗是三維的。草圖更具分析性,我們做了很多模型,物理模型有時非常直觀,而不是三維的。你知道當你用autoCAD繪圖時,在你把它畫成線條之前,你必須知道它是什么。你必須知道在哪里點擊以及你可以重畫什么。但是你可以直觀地塑造一個三維形狀,所以這基本上是我們經常這么做的原因。這是一個非常反復的過程,我們做了很多事情并討論它。然后我們做更多的東西。
DB:你只是和你的搭檔尤納爾·卡拉穆克討論這個項目,還是和你工作室里更多的人討論?
JK:有時在早期階段,可能只是我們兩個互相試探,然后我們很快就開始討論。我認為多一些頭腦比一個好,所以這是一個非常流暢的過程。
洛桑大學國際體育科學學院
DB:你認為今天的建筑師角色與過去相比有什么不同嗎?
JK:我不確定是否有那么大的不同。我不確定它的作用是否存在,但過程可能就是過程。如今,我們不能否認現有的技術,當然,我們也參與其中。我們也做了很多3D的工作,盡管這可能不是人們期望的方式。我們不與任何特定媒體結婚。我們從他們每個人身上獲取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是我們的重點是物理建模,主要是因為它作為一種交流工具的價值。當你展示3D時,有人在駕駛它,有人以某種方式向你展示它。我認為物理模型仍然允許你以一種非常發自內心的方式對它做出反應。
DB:這有點回到了建筑的歷史…
JK:我認為這也很重要,因為我認為建筑不僅僅是建筑。我們是悠久傳統和悠久歷史的一部分,歸根結底,這也是一種智力追求。我們在已經研究和實驗了很多年的東西上積累,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說我們在發明東西和在真空中工作。對我們來說,這段歷史極其重要。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是一種即時的文化,在這種即時滿足的文化中,想要立即得到一些東西。我認為,對我們來說,停下來,真正地思考事情,理解它從哪里來,以及我們帶回了什么——這很重要。
洛桑大學國際體育科學學院|圖片KKA
DB:你現在在做什么激動人心的項目?
JK:實際上有幾個,一個是奧古斯塔·勞里卡的考古中心,這是發現的最大、最完整的羅馬城市之一。它位于蘇黎世和巴塞爾之間,是最重要的遺產之一。我們的大部分建筑都在瑞士,但是我們剛剛拿到了瑞士以外的第一個項目,在德克薩斯州的休斯頓。這是萊斯建筑學院的延伸。
DB:關于未來,你害怕什么,你對什么感到樂觀?
JK:這很有趣,因為我認為在你有孩子之前或之后,恐懼是一件非常不同的事情。我有一個四歲半的女兒,我想在那之前我沒有什么恐懼。我認為,氣候變化的整個問題,以及我們將把什么樣的未來交給下一代,現在比我有一個女兒更為緊迫。我認為,我們社會中的所有這些問題,以及我們在政治和社會層面上所處的位置,所有這些問題都變得更加尖銳。因此,我認為恐懼可能比過去更加普遍。
karamuk kuo建筑師事務所創始人jeannette kuo和ünal karamuk
DB:作為母親,你變得更加樂觀了嗎?
JK:也許吧。問題是建筑師天生樂觀。我們必須這樣,因為我們正在設計面向未來的東西。從我的學生和其他類似的人身上,我注意到新一代人開始變得更加挑剔。有一段時間,我認為年輕人在某種程度上非常自滿。因為事情進展順利,他們不需要質疑。我在一個非常注重批判的時代接受教育——建筑教育的整個前提就是批判。但是那已經過去了。我想現在,我們又要回去了,更加小心地看待事物,更加精確地看待事物。我認為這總是一個非常積極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