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提供獨特的生活環境
俄裔美籍詩人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1940~1996)在他的詩中寫道:“水與時間同在,并且交相輝映?!边@是他描寫威尼斯的詩句。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1923—1985),在其令人贊嘆的小說《看不見的城市》(Invisible Cities )中,被威尼斯迷住——“它能夠顯示我們希望看到的東西——它成為我們的希望的密碼”。
在某種程度上,只有島嶼能起到這種作用。不管它們是遙遠或鄰近,也不管它們是偏僻的地方或繁榮的貿易中心,島嶼使我們能夠建立與現實隔離的理想化的世界,創造不同的生活環境。
沒有單一的島嶼建筑那樣的東西,那樣的建筑將是太單調,并且太呆滯。相反,它們的建筑是象征主義的。在它們中的這些建筑是很有價值的。因為這些建筑提供了符合我們的建筑愿望的迷人的圖畫。它們的外圍由海洋定義;它們提供了我們的夢想和我們的憂慮的精髓。
1、威尼斯的圣喬治-馬焦雷教堂(San Giorgio Maggiore)。
這些島嶼首先是世界性的貿易站。無論是威尼斯或是曼哈頓;無論是香港或新加坡,這些島嶼城市都包容了世界的商業和文化;它們的世界性的人口通曉世界各地的語言。
這些島嶼城市似乎成為了一種模式:理想的城市國家,一個與世界其余地方分隔的空間。它們有它們自己的建筑。曼哈頓和香港像一組建筑模型閃閃發光。在這里,高樓林立,它們仿佛在盡力向空中伸展。由于土地有限,這些城市向空中發展,每一小塊土地都被利用上了。
這些島嶼城市無視它們的土地限制,繼續在擴大。由于填海造土地,香港的港口在縮小。在新加坡,由于巨大的“濱海灣”(Marina Bay)開發,這個情況更明顯,而新的Gardens公園,完全改變了海岸線。這些島嶼不再接受它們的限制條件。
“伊甸園島”與荒島的噩夢
這就引導我們到另一種類型的島嶼——奢侈而昂貴的人工群島。這些島嶼是過度揮霍的象征,是房地產繁榮進入海灣造成的荒唐的島嶼泡沫。每一個島嶼都有一個比另一個島嶼更高級的名字——“棕櫚”、“珍珠”——最后是“世界”。
2、紐約曼哈頓島。
這些島嶼沒有開發更多的建筑項目,僅是不動產說明書的擴展;僅是一種豪華生活方式的理想化想象,給人以強烈的印象。這是一種別墅和車庫的語言;一種裝有大門的高度安全的社區。
這些有住宅的度假勝地,試圖建造另一類島嶼建筑的形象——“伊甸園島”。它們坐落在想象的迷人的殖民地和現代的豪華度假勝地之間。重要的是,這都是看起來非常昂貴的建筑。這是什么都能做的島嶼,它是有門禁的社區的極致,能夠控制人的進出。
這些“伊甸園島”的形象也與荒島的噩夢關系密切——一個與世隔絕的美好地方和一個孤獨寂寞的恐怖地方。有邦德(Bond)小說中的罪犯和寡頭執政者的島嶼建筑和《魯濱遜漂流記》中的船只失事幸存者的窩棚。
3、新加坡“濱海灣”(Marina Bay)中央商業區。
那樣的噩夢再次出現在預示大災變或未來地獄般處境的科幻小說中。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人猿星球》(Planet of the Apes,1968年),把曼哈頓想象成一個由類人猿統治的顛倒的世界,緘默的人類成了奴隸。而美國電影導演邁克爾-貝(Michael Bay)的電影《絕地再生》(The Island,2005年)是一部未來主義的烏托邦電影,反映為了獲得器官而繁殖人類。
在一個世紀以前,威爾斯(HG Wells)的小說《莫羅博士島》(The Island of Dr Moreau,1896年),揭示了對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場所進行人類和動物器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移植的擔心。這是島嶼的隔絕狀態的消極面;想象上的“伊甸園”的罪惡;在航海圖上標示“這兒有龍”的當代對等物;一種未知的崇高和偉大的象征。
4、挪威哈當厄爾灣(Hardanger Fjord)的一個鄉村島嶼。
然后是島嶼荒原的噩夢。這些島嶼荒原存在于我們的城市的邊緣,如城市的煉獄。這就是紐約的“清泉垃圾填埋場”(Fresh Kills)。開始這里是紐約斯塔騰島(Staten Island,)的臨時垃圾傾倒地。后來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固定的垃圾處理場。
現在,這個垃圾填埋場由在英國出生的景觀設計師詹姆斯-康納(James Corner)改造成一個田園詩般的場所。但這仍然是一個被廢棄的島嶼。詹姆斯-康納也是紐約“空中花園”(High Line)的設計者。
然后是英國艾塞克斯的肯維島(Canvey Island)——一個被煉油廠污染的地方。
5、從維多利亞峰看香港島。
改造島嶼與保存自然美麗
然而,甚至是這些被城市遺棄的土地,也有進行改造的機會。巴黎塞納河上的塞金島(Ile Seguin),曾經是雷諾汽車公司的許多工廠的所在地,現在發展成一個新的文化區。
在薩迪亞特島(Saadiyat Island),阿布扎比正在建設它自己的羅浮宮(Louvre)。這個項目由塞金島的總體規劃師和建筑師讓-努維爾(Jean Nouvel)設計。這是一個宏大的建設場地。包括讓-努維爾、諾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和弗蘭克-蓋里(Frank Gehry)都設計了巨大的文化建筑物,試圖將一個布滿沼澤的島嶼改造成城市。
6、迪拜“世界島”圖形。
這是一些允許你改變的島嶼。它們有各自的個性。在某種程度上,它們給人的感覺是它的參數不可能用地圖簡單地定義。這種定義的范圍;這種嚴格規定的界限是創造個性的要素。
我們可能想起熱帶的島嶼,它有天生的美麗,并處于奢侈的與世隔絕狀態。但這種孤寂的島嶼文化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更突出。在那兒,島嶼是一種適合靜休而不需要豪華的地方。城市居民住進彼此分隔的舒適的鄉村小屋,比住豪華的房子更加愜意。
他們創造了一種追求平靜生活的新教徒建筑——從自己搭建的小木屋到適度現代派的別墅。這是向北方的自然理念,而不是人工創造的回歸。在北方,無論是新英格蘭、設得蘭群島或波羅的海,島嶼建筑傾向于新教徒的克制理念。
7、迪拜“棕櫚島”。
這些是體現嚴肅的水上語言的建筑,用木材建造窗戶,其內部是溫暖而舒適的,是一種遮風避雨的地方,而不是豪華住房。
然而,也有建設得非常豪華的島嶼。在開發商和房地產代理商的夸張下,島嶼變得很極端,——非常繁華,或非常孤寂,這是一種矛盾的典型——島嶼城市或島嶼度假地。
島嶼無疑能使建筑變得美麗。曼哈頓和香港的美麗是它的海水造成的——建筑的特色是向天空發展。威尼斯的迷人之處,是它的非常緊湊的水上街道和在水面上漂浮的平底船。
正如俄裔美籍詩人約瑟夫-布羅茨基和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爾維諾在他們的作品中所寫的,水圍繞著這座島嶼城市,返映出一種理想化的雙重流動的形象。但這座島嶼的建筑反映了建設它們的社會群體水晶般透明的價值觀。